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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第五章

自从人们发现可以用齿轮的周转来等分时间之后,社会就向着疯狂的快车道上越奔越远了。白昼被分割成了小时,小时再被瓜分成分钟,一切都被排成了精致地容不得一丝错误的时间表,确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利可图的。等到煤气灯开始照耀大街小巷的时候,连属于莎尔的夜晚也难逃魔爪。结束了一天枯燥工作的少年们鱼贯涌入一间间教室,跟着广播一遍一遍诵读着公民行为法典、或者机械地重复着流数法的练习——这种教育方式自然不是最好的,但是是经过了严密论证之后发现的最廉价、最不容易出岔子的制度。

“不过,总有一些人,他们站出来,不愿认同这个看似正常的社会……”

“他们被常人叫做疯子、混混,被认为是没有资格在社会上生存的无用分子……”

“其实也不是啊,无面。”

“然而……人,总是在追求着变化的。”

“在支撑着这座城市运行的最深的地下,有一股新生的力量——”

“啪——”

被掐到了最小的煤气灯被重新扭开了。这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瞬间显露了原型。一名有着银白色漂亮长发的洋装少女,叉着腰,抱怨道:

“小鸟,你这个新作的题材未免有点太老土了吧。”

“教授,你不懂,这叫做现实主义。”

扎着棕色麻花辫的女孩慢吞吞地说道。她坐到一堆帆布包着的轮子上面,说:“只有直面惨淡的现实,才能让人有改变世界的勇气。”

“得了得了吧,”被叫做教授的银发少女不屑地说道,“不就是上了个夜间大学嘛,我回去帮你配几瓶增加精力的药,以后少在这里得瑟了。”

“你想的太简单了……”小鸟慢吞吞地说道。

“如果所有人都想特立独行,那么特立独行本身就变成了一件庸俗的事情。”一个不客气的声音说道。

众人抬头看去,一名黑发的哥特萝莉坐在天花板下方的钢制横梁上。她是镜,这个地下小团体的又一名成员。

“我也不喜欢这种文字。”穿着黑斗篷的无面说道。

“不……不过”带着小丑面具的白说道,她有着一口软萌的好听声线,“虽然我听不懂,但是我觉得小鸟酱的设定好酷啊。”

“不管怎么说,最后还是要看盖里肯不肯支持我们。”小鸟叹道。“除非你能有红魔那样的文学天才和努力,否则总是要向生存低头的。”

会场里一片沉默。无面时不时转过头看着小鸟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教授一拍手,“巡逻的人快要来了,我去引开他们,大家散吧散吧。”

转过过道,教授一拐弯转到了一个废弃地铁的检修通道里面,一面噔噔蹬地顺着往上爬,一面从腿袋里取出一个绿油油的小药丸,吞下去,用手使劲揉着脸。

只见她满头的银发在药剂的作用下被染回了金色,原本俊俏的脸也变成了布鲁诺略显幼稚的圆脸。

“莉莉娅。”来到地面上,布鲁诺向着一众巡查队员跑了过去。

“你怎么又迟到了”莉莉娅无语地说道。

“化妆。”布鲁诺脸不红不臊地说道。她甚至还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撩了撩头发。

“你是来巡逻的还是来玩游戏的啊……”莉莉娅叹道,“还有——你的制服呢?”

布鲁诺随口扯了几句,但这时,莉莉娅腰间的水晶球突然闪了起来。

“下面有魔法波动!等级为四级!”莉莉娅说道,“警备员A,你回去报告情况,布鲁诺,其他队员,我们去看看情况!”

看到莉莉娅众人朝着自己来时的那个旋梯奔去,布鲁诺骂了一句,提着裙子跟了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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